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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稿：前海對香港有多重要？ Feature: How important Qianhai is for Hong Kong

■ 本刊記者 顔安生 [第3502期 2021-09-27發表]

▲航拍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視覺中國圖片）  

2021年9月6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全面深化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改革開放方案》（簡稱“前海方案”），這對於反中亂港分子幾經折騰且經濟發展後勁乏力的香港來說無疑是一大福音。從香港社會各界的反映來看，從特首到商界領袖乃至普通香港青年，從特區政府到香港工商界，大家都表示，要積極參與前海發展，抓住前海機遇，為香港發展開拓新空間。可能很多港人並不清楚，前海就是中央政府為支持和幫助香港量身訂做的一個嶄新平台，是中央政府為支持和幫助香港的良苦用心之作。

前海為香港量身訂制

眾所周知，香港回歸以來，外來金融風暴和經濟危機的衝擊一個接着一個，1998年亞洲金融風暴差一點令香港崩潰，如果沒有中央政府施以援手，香港恐怕現在仍然深陷經濟危機的深淵中；2003年SARS襲擊香港，一度令香港經濟出現大衰退，也正是在中央政府的關愛之下，及時開放內地旅客自由行，才令香港得以轉危為安；2000～2001年美國納斯達克科技網絡股暴跌，納指從2000年3月的5048點跌至2001年下半年的只有1100點，市值蒸發八成，美國科網股泡沫的爆破不僅令香港股市創業板從此一蹶不振，引領香港科技轉型的幾隻科技網絡概念龍頭股從此風光不再，更為嚴重的後果在於，香港經濟轉型升級從此原地踏步，幾乎沒有起色；2008年、2009年美國金融海嘯和歐債危機接踵而至，香港個別銀行一度出現擠兌現象，香港社會對香港經濟前景一度充滿悲觀。可以說，到2010年時，香港經濟已經十分虛弱，經濟增長已經後繼乏力。為了支持和幫助香港，中央政府多管齊下，不僅開放內地遊客香港自由行的規模越來越大，而且幾乎每年都會送給香港一個政策大禮包，令到香港工商業、服務業進入內地發展可以持續不斷地享受到政策優惠；與此同時，為了鞏固香港國際金融中心地位，中央政府大力支持內地優質企業到香港IPO，令到香港多年來一直成為全球股市的“集資王”；此外，中央政府還通過大力支持香港建設人民幣離岸中心、通過在香港發行國債等方式來為香港培育新的金融市場並形成新的金融增長點，從而使香港成為全球最大的人民幣離岸中心；而前海的橫空出世則是中央政府在香港之外為香港搭建的一個嶄新的發展平台，前海始終把支援、服務香港作為自己的核心要務。2010年誕生的前海，是為香港而來，是為香港而生。前海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定位為“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示範區”，2010年8月26日，國務院批覆同意《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總體發展規劃》，明確把前海建設成為粵港現代服務業創新合作示範區，而且明文規定，前海三分之一的土地專供香港企業（擴容後的前海仍然承襲了這一政策），而且還將為香港人提供至少十萬個就業崗位；近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前海方案”開宗明義：開發建設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是支援香港經濟社會發展、提升粵港澳合作水準、構建對外開放新格局的重要舉措，對推進粵港澳大灣區建設、支持深圳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行示範區、增強香港同胞對祖國的向心力具有重要意義。前海在擴容之前只有不到15平方公里的面積，而且是一片灘塗，但這個小小的特區卻受到習主席的高度關注和重視，他曾兩赴前海親臨視察並多次對前海發展作出重要指示。2012年12月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八大後首次離京考察，第一站就選擇了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區。儘管當時前海還是一片工地，但習主席卻對前海寄予厚望，充滿信心，他寄語前海：要做好支持香港這篇大文章。在此後的全國“兩會”上，習主席還特別關心前海與香港的合作情況；2018年10月24日，習近平主席第二次來到前海視察，面對眼前挺拔生長的一棵棵棕櫚樹，面對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面對前海現代化新城雛形初現，習主席深有感觸地說：發展這麼快，說明前海的模式是可行的，要研究出一批可複製可推廣的經驗向全國推廣。2018年12月31日，習主席在新年賀詞中高度評價“深圳前海生機勃勃”。從2010年國務院批覆成立“前海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示範區”到習近平主席兩次視察前海並多次對前海與香港的合作作出重要指示，顯示出中央和習主席對於香港有多麼的重視和厚愛，對香港社會和香港市民有多麼關心和體貼。這是香港之大幸！

前海已從灘塗變身為夢幻之城

事實上，中央政府和習主席對前海的建設發展一直十分關心、高度重視，對前海通過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以達到支援和幫助香港的目的更是寄予厚望，所以，前海儘管一開始從一片灘塗起步，但高起點、高水準、集大成之宏大規劃令人震撼。參觀過前海規劃的人都知道，前海不僅有地面上的摩天大樓群組，還有一座地下城池，前海規劃為深圳和整個粵港澳大灣區的重要交通樞紐，其功能和設施幾乎全部在地下建設完成，而地面上的摩天大樓群組則比美國紐約的曼哈頓更宏偉、更氣派。十一年來，前海的建設幾乎一年一個樣，年年大變樣。首先，前海的地下交通面貌變化最快。地鐵一號線、五號線、十一號線及五號線和九號線的延長線相繼建成通車，地鐵站點幾乎遍及前海的每個角落，前海交通不便的面貌徹底改變，搭乘地鐵從深圳的任何一個方向進入前海都十分方便快捷。這只是前海交通大發展邁出的第一步，之後前海還將建設通往香港的快速軌道幹線，廣州與深圳的磁懸浮高鐵站也將從前海出發。十一年前還是一片灘塗的前海如今已是高樓林立，今天無論你站在南山山頂還是月亮灣大道，無論你駕車從南山進入寶安大道還是行駛在沿江高速公路前海路段，幾十座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已經構築起了一座令人嚮往的高度現代化的未來城市。再過幾年時間，當前海全部建設完工之後，那將是一個怎樣瑰麗的現代城市畫卷啊！前海的未來令人憧憬！前海沒有辜負習主席和中央政府的期望，沒有辜負國家所賦予的重托，如今，一個世界級的舞台正在前海崛起。凡是關注前海的人們，都會發現前海所發生的不可思議的變化：這裏不僅成為了深港現代服務業合作示範區，而且正在成為粵港澳大灣區的核心區域；這裏的金融設施先進發達，理念一流，已經成為中國金融創新與金融改革的引領者；這裏既是國際創業者與投資者的樂園，香港青年在前海更是如魚得水；這裏不僅要打造成為國際性的高端服務業聚集區，而且還要成為國際標杆城市之中的標杆；這裏不僅是人民幣國際化的大舞台，而且也將成為中國對接世界的橋頭堡。短短十一年時間，前海已經嬗變。經過十一年的建設，前海已經由創立之初的一片灘塗變身為一座夢幻般的現代化新城市。更令人期待的是，擴容後的前海無論地理空間、産業配套、交通設施、人才規模、創新能力都將有一個極大的提升，這裏有中國排名前列的深圳國際機場，亞洲乃至全世界最大的國際會議展覽中心，發達的城際軌道交通網絡，通達世界的海港碼頭，中國最具影響力的自由貿易試驗區，中國乃至世界最發達的互聯網金融體系，中國乃至世界最強的科技創新服務系統，等等，可以預期，前海將會成為中國新一輪改革開放最亮麗的明星。

▲香港維多利亞港（新華社圖片） 

前海為香港經濟提供巨大延展空間

如今越來越多的香港人士已經認識到，前海是香港的機遇而非競爭對手，不僅不會搶走香港的生意，反而會為香港的服務業提供一個新的延伸空間，並且對香港經濟起帶動的促進作用。尤其在當下香港經濟低迷不振，服務業陷入困境，在香港本地找不到新出路的背景下，前海對香港尤其顯得彌足珍貴。香港作為著名國際金融中心，名氣雖然很大，但結構單一、後勁不足，缺乏內生發展動力，置身香港的人們都能夠體會到，香港依靠自身的能力已經不能夠實現經濟轉型，也找不到新的經濟增長點。近二十多年來，香港的經濟結構一成不變，越來越老舊，香港所謂的國際金融中心主要內涵就是銀行中心和股票中心。這一格局難以突破，而且香港金融業的發展之路正在越走越窄。雖然香港仁人志士也一直在尋求新的出路，前任特首梁振英也特別提出，香港金融中心必須尋求多元化的發展道路，但遺憾的是，香港各行各業幾無變化。如今，做大做強人民幣離岸中心、建立大宗商品和貴金屬交易市場、培育債券市場、廣泛應用金融科技開拓網上金融市場等多元化發展思路，已經成為香港金融界的重要共識。從近年的實踐來看，香港在人民幣離岸中心建設過程中遭遇到發展瓶頸，人民幣資金池一直沒有擴大，人民幣產品單一，可供投資的衍生品一直原地踏步，幾無進展。究其原因，主要在於香港的人民幣資金與內地之間缺乏暢通的回流管道，儘管香港的人民幣資金價格低廉，利率極底，但卻無人問津，從而不僅導致市民儲蓄人民幣的意願不斷降低，甚至銀行和金融機構對經營人民幣產品的意願也每況愈下。如果不疏通與內地的人民幣資金回流管道，香港人民幣離岸中心恐怕難成大業。前海作為深圳特區之中的特區，將承接數以萬億計人民幣的投資，香港的人民幣資金完全可以通過前海來消化，今後也不愁沒有出路。再以大宗商品和貴金屬交易市場為例，香港的黃金交易雖然有近百年的歷史，但基本上是倫敦和紐約黃金市場的附庸，香港的貴金屬市場規模和影響力十分有限；而商品交易所目前仍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據悉，這一金融市場仍是香港未來的一個長遠目標。形成這種局面的一個重要客觀原因，即是香港地域狹小，無法建立大宗商品和貴金屬實物交割的後台基地，等等。擴容後的前海可以保證香港企業有足夠的土地使用空間，香港發展商品交易市場和貴金屬市場，其後台基地也可以放在前海。2020年新冠疫情讓香港成為了一座孤島，這再次迫使香港社會思考香港的出路問題。目前，香港與內地封關已經一年半，香港經濟遭受重創，如果這種局面再持續下去，香港經濟勢將陷入災難。現在，越來越多的普通香港人深刻地感覺到，內地遊客對香港旅遊、餐飲、零售、酒店等傳統服務業有多麽的重要，而越來越多的香港工商界、金融界、科技界、産業界人士認識到，前海對香港的産業、科技、金融、會展、機場、航空等諸多行業有多麽重要，尤其擴容後的前海，香港幾乎所有的産業都能夠與前海對接，前海為香港經濟提供了巨大的延伸空間。前海處於粵港澳大灣區核心位置，目前，前海的海陸空交通十分發達，客貨運通達世界各地，而軌道交通網的建成更令前海成為了整個粵港澳大灣區的交通樞紐。擴容後的前海面積多達120多平方公里，集聚了深圳幾乎所有的高端服務業和現代化産業，前海不僅産業方面成龍配套，營商環境極佳，更為重要的在於這是中國乃至世界上人才匯聚、創新力量最強大的地方，可以說，目前香港所面臨的許多難題都可以通過與前海合作找到解決辦法。譬如，香港的金融科技落後、數字金融不發達，但這正是前海的優勢；香港要做大做強人民幣離岸金融中心，前海作為國家確定的人民幣國際化的試點基地同樣能夠助香港一臂之力；再看傳統金融業，無論股票市場、黃金交易、債券發行，前海都能夠為香港提供源源不斷的活水。總之，香港與前海在幾乎所有現代服務業方面都可形成優勢互補關係，如果將兩者整合為一個有機體，香港不僅可以繼續發揮國際化的優勢，而且可以通過前海最大限度地分享到內地經濟發展成果，如此，香港金融中心可以獲得源源不竭的發展動力。只要香港能夠很好地利用前海機遇，那麼，不僅會創造港深兩地共贏的局面，同時對提升香港國際金融中心地位有極大裨益。